黄帝时代和考古学文化的时代对应关系

研究上古史应该走文献和考古相结合的道路迄今已成学界共识,古史传说有考古材料印证即可视作信史。然而,由于材料本身的复杂和考古学中文明标准的认知不同,研究之路可谓荆棘密布。就如黄帝时代,古书中的记录很不一致,究竟该如何界定?对应的考古序列是哪一阶段?谁也不敢断言。如果摒弃那些将黄帝当作一个具体的人来确定年代的算法,学界有影响力的观点有三种:一种以许顺湛先生为代表,他的认为黄帝时代约当公元前4420至公元前2900年之间,所对应的考古学文化正当仰韶文化中晚期;一种以李民先生为代表,认为:“把黄帝时代定在距今5300年—4500年左右更为合适,此即考古学上的仰韶文化晚期和庙底沟二期文化时代。”还有一种观点广泛流行,可以李先登、曹桂芹二位先生为代表,认为黄帝时代约当龙山时代中期。

根据魏殿臣、曹桂岑二位先生统计,新密境内共有裴李岗文化遗址14处、仰韶文化遗址9处、龙山文化17处,以及二里头文化、夏商周文化遗址多处,表明早在8000年前远古先民就已绵延不息地生活劳作在这片热土上,文明进程从未间断。所以不管是哪种观点,由于新密境内史前遗址密布而典型,它在文明探源方面的重要地位无可撼动,并从考古方面印证了黄帝在此活动的可能性。

当然,观点不同就可能出现不同的解读。检索十几年来有关新密的考古研究资料,我们发现在试图将黄帝文化和新密的考古材料对应时,古城寨遗址和黄帝轩辕丘的关系越来越成为争论的焦点。

古城寨遗址位于新密市东南方曲梁乡的大樊庄村。平面为长方形,东西长500米,南北宽370米。遗址位于溱水东岸的河旁台地上,东、南两面和新郑搭界,溱水自北而南注入双洎河(洧河)。

此处原经社科院考古所赵芝荃先生初步考证,为西周郐国都城故址,自1997年重新挖掘以来,随着揭露面积不断扩大,人们发现它竟然是一座目前中原地区面积最大、保存较好、带有都邑性质的龙山时代城址。该遗址内外总面积为270多万平米,城内176500平米。规模宏大,高墙深池,气势雄伟。各种文化错综复杂,内外包含有仰韶文化、龙山文化、二里头文化、二里岗文化、殷墟文化、战国文化和汉代等各时期的文化遗存,但以龙山文化早期、晚期遗存为主。由于古城寨城址的重大发现,2000年尚在发掘之中就被评为“全国十大考古发现”之一,并于次年被确定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关于古城寨的文化面貌,学术界争论不一,目前有三种不同看法:一种是结合文献记载和发掘资料,从时空方面进行对比分析,认为古城寨城址很可能就是历史上的“祝融之墟”,沿用至西周则为郐国故城;一种就其考古文化所显示的社会特征及其和二里头文化宫殿基址和廊庑基址的源流关系,认为它是夏代文化遗存;另有一些学者大胆提出新密古城寨遗址就是黄帝所都轩辕丘的观点。看来,最后的定论还有赖于考古研究的继续深入。